【新辰殊致·新年篇 8.00 】借这月光
ooc，幼儿园文笔给大家磕头砰砰砰！
大家新年快乐！新的一年，吃好喝好，发财发财发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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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的月光很美。
-02-
“你知道吗？林家那小公子退学了！”
“什么？他家可是富商啊，没帮他平下来？”
“你懂什么啊，那小子是欺负了人！林家多少也是书香门第，怎么可能去平。这公子啊，大概也废喽。”
阿时坐在这群口若悬河的人后面，手里的杯子被用力捏了又捏。
她面前戴着斗笠的白衣少年语气温和，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催促：“阿时？我们该走了，我去付一下钱吧。”
“不要，公子。”她舒出一口气，语气有些沉，“我去。”
见她付了钱，林致掀起门帘，和她一起出了茶馆。本以为雨已经停了，但淅淅沥沥的小雨却仍懒懒地洒着，顺着屋檐上砖瓦的缝隙“滴答滴答”地淌下来。
林致摘下斗笠，轻轻扣在了阿时头上。
“公子，为什么他们什么都不懂却这样说？明明……”
她说不下去。
阿时抬起斗笠的帽檐，林致的眼神太平淡，她看不懂：“傻姑娘，别懂这些。”
-03-
别的不说，至少有一点他们还是说对了。
林家不明白，可他自己明白他大抵是废了。只不愿见人这一条，便足够让家族的长老嗤之以鼻了，哪里还用说别的呢。所以他自请离开主宅，自己一个人生活倒也乐得自在。
这是第一次与新屋的见面，奴仆已经给这屋子撑起了些人气了。林致很无奈地笑着摇摇头。
对他抱什么希望呢。
跨过门槛，一婢女忙行礼，然后带他将这里看了一遍。林致只看了书房和静室，发现一个跛着脚的书架。
见那静室已布置好，他干脆唤阿时来：“今日不如就歇这里罢。”
阿时有些犹豫，却未反驳。
“我这就去和青竹说，公子。”
是夜。
林致还未歇下，也没有这个打算。他开了个小酒坛，打算在离开林家的第一天尝尝醉酒的滋味。
对月饮酒。
酒水从喉管中流过，林致咽下这一口酒，心中感慨，不得不说，这里的月光皎洁明亮，并不像城中那般被灯光所掩盖。
“嚓……嚓。”
“嗯？”林致耳朵灵，猛地听见草丛中穿来踩踏的声音，可再一看去，那地却又没人。
林公子平时也看话本，不禁想到这在话本里怕不是叫“鬼来找”。
不过，林致并不怕鬼。
所以这少爷放下酒，直接上前去了。
“欸？原来是狸奴吗？”林致扒开草丛，在里面发现一只猫。那猫有气无力地“喵”了声，仔细一看才发现它的背部受了伤，正在流血。
林致小心翼翼地抱起这只猫，注意着不碰它的伤口，埋怨它：“这是干了什么呢？一只狸奴还能上蹿下跳呢？”
“大家都睡了……我可不去打扰他们，我包扎手法差，你别怪我。”
狸花猫颤抖。
但这人说着手法不好，包扎时倒是笨拙又温柔，竟没增加太多痛苦。
林致用手指点点狸花猫的头，猫看他是自己救命恩人，勉强“喵”了声。
可这人却一本正经地抱怨它：“你吓坏我了呀，非要从屋檐来。”
小少爷，拜托我是猫！
林致把它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满意道：“竟然不脏呢。”
你脏！你才脏！问一只猫脏不脏？
“这狸奴多可爱的，萍水相逢，你我有缘不有？”
林致蜷着食指，挠它的下巴，狸花猫打了个呼噜。
“若有缘呢，你就别走；若无缘呢，我们江湖好聚好散。嗯？”
你真的不是个傻子吗？你还真以为普通狸奴听的懂？狸花猫发出质问。
“我啊，恶缘多你不多，少你不少。善缘呢……”
他似乎顿了下，接着勾起唇角，笑意淡淡的。
……算了，不就是陪小朋友过家家嘛，这活儿接了。
狸花猫半眯着眼看林致为它收拾出一个过夜的小窝，暗地里笑这人傻。
他自己也说了萍水相逢，那这么认真干什么，就不怕它真的走了？
傻子，还好我开了灵智。
-04-
林致已经想好了，早上第一眼他才不会去看那只狸奴。若只不过是一场梦，那也不至于没有安放失望的地方。
但意想不到的是，林小公子美好一天的开始，竟是被那狸花猫压来的。
他本以为是生了病才会这样胸闷，结果一睁眼——这狸奴正坐在他胸口上舔爪子。他毫不意外这猫眼神中的潜台词是：本喵屈尊叫你起床，惊喜吧人类。
“嘶……”林致把猫抱起来放到一边，刚想问“你不困么”，就看见它趴下睡了起来。
好，敢情是找一个更适合的地方睡觉啊。
林致看着狸花猫，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那，我们就算有缘咯。”
嗯，算。
-05-
阿时愁眉苦脸地看着正给猫洗澡的小公子。
“公子，那聘书呢？聘礼呢？”
“阿时，看看今天怎么样？”
“应该行吧……”
阿时负责地去看日子。鬼知道她家公子从哪里捡来了一只猫，也没个主人家，聘礼都不好下。
“唉，猫粮能算聘礼不？”
林致则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一个签筒，满意地吹了吹筒上的灰：“还好把阿时送的签筒带来了。”
？你要干什么？
林致将签一根根地看过去，顺便挑出一些来。然后将剩下的签放到狸花猫面前，很开心地眨眨眼：“挑一个吧。”
？你要干什么？
狸花猫想把这玩意儿打翻。
它把爪子按在签筒上，表示自己并不想干这事儿。
但是！
小少爷直接扒开它的爪子，把它无意间按到的一根签抽了出来。
“乔……怪可爱的一个字。”
不想理你。
“乔？”
我真的不想理你。
“嗯？乔？”
啊，你好烦啊。
“嗯……小乔？”
取得很好，不要再取了，住嘴。
它一爪子按在了林致的鼻尖上。
小少爷一把把它抱了起来：“小乔，真好听的名字，你好会欸。”
……行吧，小乔就小乔。
小乔算是发现了，这少爷总有奇怪的方法让它妥协。
突然，猫脸右侧察觉到了一个软软的触感。
猫猫睁大眼——
这人亲了自己！
-06-
小乔原本只是一只在山野中修炼的猫妖，无名无姓，无父无母。所有猫妖都是这样过来的。
它们有九条命，因此不害怕折损；它们有无可比拟的美貌，因此不害怕孤独。每只猫妖都将用它们的方式来度过这漫长的一生。
所以它们才有“浪荡子”之名。
讲真，那天从墙头上摔下来的时候它已经想好该怎么装死然后潇洒地金蝉脱壳了。它本打算虚弱地“喵”几声然后就断气，可是……
化为人形的小乔坐在树上，右腿蜷着，长发垂落。他看着天上那皎洁的月亮，摸了摸右脸。
“这个人类太傻了。”
-07-
林致怀疑他家的猫听得懂他说话且知道他干了什么事。
不然小乔到底为什么在他和它说了自己的偷猫粮计划后半夜不睡觉全程跟着自己？！
阿时也真是的，和一只猫吵架后还把它猫粮藏起来。
总之，这就是一人一猫大半夜不睡觉的缘由了。
林致猜测着阿时的心思，估摸着这姑娘也就是开玩笑，大概也知道自己会带着猫来找。那可能就是被藏在书房了。
林致离远了看，果然在那跛脚书架顶上发现了小乔的猫碗。
这姑娘，怎么弄上去的。林致不由得笑起来。
“小乔乖，你自己上去可以吗？要不要梯子？”
小乔对这个建议十分不屑，直接跳到了一旁的柜子上。林致对此很无奈：“好吧好吧，你可以直接上去对吧。”
小乔已经打算直接蹦上去了。
林致看着狸花猫的动作，突然间想起一件事：等等，这是……
这是个跛脚书架！
太晚了，小乔已经跳上了书架，而跛脚书架突然受重完全支撑不住，牵连了一旁的一排书架直接要向前倒去——
林致冲过去接住了受惊的小乔。
猫瞳孔骤然缩小。
-08-
“公子！你出息了是吧？”阿时看着一身绷带的林致，硬是被他气哭了。
“欸，别这样阿时……”林致被缠着动不了，只能着急地看着她。
阿时擦擦泪，懊悔不已：“怪我，不该和小乔开玩笑的。”
“哪能啊，别哭了啊，擦擦脸。”
阿时埋怨他：“小乔再怎么样也是只猫呀，它不会摔到的，公子你何必啊。”
林致有意让气氛轻松一些：“小乔听你这话，能挠着你。”
阿时盯着他。
这姑娘干嘛呀这。
没办法：“我看好了的，不会砸坏。况且小乔也是条命呀，医生救人命，总比救猫命认真的。”
阿时看着她家公子，明白他见了太多，早有了自己对于生命的看法。
“公子……反正你是个傻子。”
“嗯？”林致看着阿时离开的背影，心下无奈，“自己都还是个傻姑娘呢。”
小乔坐在屋外，听着他们的对话，突然想起这好像是第一个这样对他的人，而他已经这样了，却还在说“小乔是不是吓坏了”。
小乔靠着墙，仰起头，天上的月光落到了他的身上。
他从窗子里翻了进去。
顺手倒了杯水塞给林致。
林致迷迷糊糊地接过了美少年递过来的水：“呃……你好？请问你是谁？找错……人了？”
“不是。”小乔回答地干脆利落，“我是小乔。”
哦……小什么小乔？！！
林致睁大了眼睛：“你说你是……小乔？”
这到底是什么神奇事件？问题上是……小乔平时的超高智商和像人一样的表情……林致看着少年头顶露出的那和小乔毛色一样的猫耳，说服了自己。
小乔蹲在林致床边，只是低头说：“很疼吧。”
“嗯？没有啊。”林致努力抬手摸了摸小乔的头发，朝他笑着，“你看，我很好的。”
“谢谢。”
“那……不客气。”
送走小乔后。
还是好不可思议。
我家的猫突然变成了人？
林致一脸复杂。
啊……对啊，既然是个人，那也不能小乔小乔地叫了吧，要正经问人家名字了。
名字……给小乔取名字的时候是不是亲了他？！！
啊……林致用勉强能动的一只手捂住脸：完了啊。
-09-
第二天林小少爷努力克服了尴尬，询问了小乔的名字。却不想他说林致取的就是他的第一个名字，正经名字也让他取好了。
于是林致将这件特别重要的事情想了三天，终于笑着对小乔说，你既是这样特别的妖，不如单名一个“殊”。
乔殊。
小乔在唇齿间念了念，欣然改名换姓。
所以，阿时至始至终都没明白，为什么公子身边突然出现一只猫，又突然出现一个少年。就这样陪了公子那么久。
-10-
那天是乔殊过的第一个元宵。
鞭炮声从早上一直响到晚上，门口落满了纸屑。院子贴满了红色的“福”和窗花，四处洋溢着喜气。
院子里得挂上大红灯笼，而林致完全没有少爷架子，撸起袖子就想开干。
乔殊挂完了他的灯笼，开始在一边欣赏林致努力的模样。明明这人过了那么多元宵，怎么连灯笼的铁扣都扣不上。
算了，帮他扶着点梯子吧。
走过去帮他扶着的五分钟里，就只听见他在认真地自言自语。
“……早知道就扣好再上来了，弯的，这怎么扣……”
“……小乔怎么样啊，这么难……他人呢？”
“……想下去了可我一个都还没弄好……”
猫猫想笑但是猫猫不知道该不该笑。
忍不住了：“就这么纠结这个铁扣子吗？”
猛地听见背后传来声音，实在是吓到了林致，他脚下一打滑，从梯子上摔了下去。
完了。这是林少爷闭上眼前最后的想法。
没摔？这是林少爷睁开眼前最后的想法。
睁眼看乔殊面无表情抱着自己，林致试图朝他露出一个笑。
要是没抱住他那还了得？
乔殊咬着牙说：“林，你是真能吓人。”
林致缩在他怀里，自知理亏，转头去看那灯笼，然后又一次震惊地对上乔殊的目光：“我废了那么大劲都没挂上，这是怎么挂上的？”
“开心了？”
万幸，他们包的汤圆倒是很不错，除了煮的时候漏了两个馅，其他一切都很完美。
不过，乔殊看着和一群人一起喝酒，来者不拒的林致，默默想着，他似乎和所有人的关系都很好。
莫名不爽。
乔殊拿起一旁的酒杯，轻轻碰了碰林致，举杯道：“新年快乐，林，祝爱你的人更多。”
林致被灌了很多酒，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和乔殊碰了杯，撑着脑袋笑：“谢谢小乔。那我祝，你爱的人更多。”
“新年快乐。”
烟花在林致身后升起，炸开，绚丽的火花在夜空中绽放，点起了热闹的引火线。
乔殊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实现了。”
“嗯？”
“没什么，月光很美。”
-11-
燕京城内最近好像不太平。
哪怕是乔殊也知道皇上对林家似乎愈发不满起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林致的忧愁。
那天他送走林家主母的奴仆，皱着眉叹口气：“林家太惹眼了。”
乔殊到底不是林家人，能做的只有给他一个拥抱，安慰他祸害遗千年。
林致乐了：“别乱用成语啊，小乔。”
可这，也不是一句话可以解决的问题。
乔殊一觉醒来，突然发现吵了许多，这才发觉恐怕是多了人。
他揉着头去找阿时，却发现她脸色并不好。
“阿时？阿时？”乔殊在阿时面前挥了挥手，这才把人的魂召回来。
“这是怎么了？”
阿时见是他，又把头低下：“快两年了。”
乔殊实在有些疑惑：“什么啊？”
“我和公子来这里已经快两年了，你出现也一年多了。”
“好像是吧。”
阿时听见这回答，一下子笑了出来：“这么久了啊，都久到……主宅不得不来找人了。”
别的不说，至少那件事阿时是明明白白地和乔殊说了的，听见这话，他立马警惕了起来：“他们来干什么？要带他走？”
“公子不得不走。”
猫妖不懂大家族内的破烂事，但不是不知道这些破烂。所以当林致真的来收拾行李的时候，他和林致生了气。
可他无动于衷。
他比林致高，可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们家就是个火坑，你一定要跳出来又跳进去吗？”
林致终于放下手里的签筒，抬头看他，语气是出乎意料的淡：“可我是林家的公子。”
那千千万万句“林家公子”，是有分量的。
林致看着乔殊的眼睛：“小乔，林家犯了事，而我是林家公子。他们会排挤我，欺负我，可这比不上皇帝的一句‘满门抄斩’。这火坑，我能不跳吗？”
乔殊将他拉进自己怀里，但他好像拉不近林致的痛苦。
他肩上湿了一片。
乔殊没有走。
林致将行李放上马车，和乔殊道别。
“我就在这里，等你回家。”
林致愣了下，只抱了抱他：“你的一生还那么长呢。”
马车后尘土飞扬，乔殊关上了门。
-12-
独自在小院的日子里，乔殊偶尔会想起他们以前的生活。
他记得有一次他问林致，如果有一天林致遇到了他命中注定的人，那他该怎么办。
林致那天沉默了很久，然后才回答道：“你当然还是你。命中注定的话……”
林致笑起来：“你不也算命中注定吗。”
有点歧义的一句话。
将记忆反复回想，从春天到秋天。
他去了燕京城。
燕京很大，可林府意外地好找。只是每次问路时都要谢谢他们好心的“不要去为好”。
林府也意外地好进，报上大名后，守卫便径直带他去见了林致。
但他见到林致的一瞬间，他愣了一下。他想过很多林致的样子，从心底里接受了穿金戴银的小少爷形象，可他面前的林致却仍然一袭白衣，像是从来没变过。
他开口：“林，早上好。”
林致笑起来，带着丝怀念：“小乔，早上好。”
那天他们从山野间的趣事聊到日常的生活，又聊到朝廷中的污秽。林致发觉后懊恼地一拍脑袋：“怎么说起这了。”
乔殊静静地看着他，没头没尾地问他：“林，你我有缘不有？”
林致略显惊讶地看着他，随后垂下眼看着他们交握着的手，带着笑，一如既往地温柔道：“为何这样问？我们怎会无缘呢？”
乔殊也淡淡地笑了：“那便好。我等你回家。”
林致看着乔殊的影子，眼神中是化不开的愁绪。
我本来以为，这对你我来说，都是善缘。
只有那轮月亮，一如初见。
-13-
乔殊头脑发热去找了林致一趟后，又回到了原来的生活中。
倒不是他不想去找，而是他想等林致将他的责任处理完后再同他算旧账。在他焦头烂额之际，他不该再让他陷入情感的纠纷。
他会偶尔去看看他，但不去打扰他。
狸奴的爱小心翼翼，生怕踏错了一步。
雨水淅淅沥沥地从屋檐跌落。白衣少年摘下斗笠，露出了堪称昳丽的容貌。
猫妖每隔一段时间都得去山间修炼，换句话就是吸收天地之精气。他这次运气不好，一出山便下起了雨，这才来了这茶馆。
“你听说了吗？皇上龙颜大怒啊！”
那狗皇上又怎么了。乔殊喝着茶，漫不经心地想着。
“依我看，那林家怕是真正要完了。嘶，那林家的公子是不是来咱这住过？别牵连我们啊！”
林家出事了？
乔殊按耐住自己，前去询问：“老伯，林家可是会牵连我们？”
那老伯一拍手：“这不是说嘛，林家外征的将军胜仗而归，这下势力都快赶上皇上啦！他们此时可是眼中钉，肉中刺啊！听说那林贵妃还惹了气，林家这下哟……”
乔殊暗暗咬牙，林妃向来安分，这狗皇帝明摆着是想找个借口除了林家！
“欸，还有……？”老伯不知又想起了什么，想再与他八卦些，但他却重新戴上斗笠，跑了出去。
“嘶……到底是年轻人哟。”
-14-
他第一次觉得燕京太大了，大到他好像到不了燕京城，大到他好像找不到林府在哪里。
他想请求不要，可他没有信仰，没有亲人。
他向林致祈求不要。
他以为乔殊和林致可以在岁月中慢慢地走，慢慢将每件想做的事都做到。可直到生死关头，他才发现，原来真的有好多事他还没做，也做不到。
那句“我等你”也原来是这样苍白。
“欸，你听说了吗？”
林致。
“满门抄斩！血都染红了半条街啊！”
林致……
“那林家不也辉煌过吗。”
林致！
他如同自虐一般想着，只要还没看见，只要还没有……
那片血色是那样刺目。
他甚至忘记了勒马。
“驾……驾！”
-15-
燕京近郊的月光很美。
像地上的碎银，像海中的光点。
猫妖坐在庭院中，倒了一杯酒，朝空荡荡的对面敬了敬。他醉得有些糊涂了，笑着看向对面，好像那里有个一袭白衣的小少爷。
“林，你知道吗，他们管我叫恶妖呢。”
-END-
小知识：古人养猫超有仪式感的！会先选猫，然后下聘书，下聘礼等等等等。
新年快乐！拜年拜年拜大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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